我知道司徒喬君的姓名還在四五年前,那時是在北京,知道他不管功課,不訓導師,以自己的力,終日在畫古廟,土山,破屋,窮人,乞丐......但我卻愛看黃艾因為由此可見這抱著明麗之心的作者,怎樣為人和天然的苦鬥的古戰場所驚,而自己也參加了。
  ——魯迅《看司徒喬君的畫》
  著名畫家司徒喬
  天山網訊(記者朱凱莉 張新軍攝影報道)“父親有張很美的畫《告別》,畫的是喀什一帶,高高的白楊樹下一排房子,門前有小橋流水,主人站在門口送別客人,大家都很有禮貌的鞠躬道別〈到畫就很神往、人和景都那麼和諧,那是世外桃源。” 司徒喬的次女、巴黎大學藝術史博士現年79歲高齡的司徒雙回憶說。她為參加此次畫展專程從國外趕來烏魯木齊。“父親的遺願就是重走新疆南北,現在我們把他的畫捐給新疆,也算是了他的一樁心愿。”
  6月26日,正在新疆舉辦的首屆中國新疆國際藝術雙年展上,專題展《司徒喬與新疆》的長廊中,觀賞者被一幅幅水彩畫、油畫、速寫中的人物,生動傳神的眉眼、蒼憫遠的風景所吸引,思緒隨著畫幅上的筆墨、線條被帶回80年前的新疆。此次的藝術雙年展上主要展出的是司徒喬於1943-1944年期間,在新疆創作的關於新疆各地風土人情的200餘幅繪畫作品,且這些作品已由他的家人捐贈給正在建設的新疆美術館收藏。
  司徒雙告訴記者,父親的畫作很多都捐贈給了各地博物館。
  在廣州藝術博物館里,對司徒一生的概括是:“自己窮困潦倒,他一笑置之,別人的苦難,他刻骨銘心。他漂泊一生,畫盡人間百態,掙扎求生的乞丐、人力車夫、小販、粗豪的牧民、歡樂的維族舞者、饑餓的難民、麻木的老華工……都在他的筆下獲得了永生。”
  很多人認識司徒喬,是因為讀過魯迅的《看司徒喬君的畫》。不奇怪,這位嶺南畫家的人生,不過短短56年,創作了大量竹筆畫、素描、油畫、粉畫、水彩畫、中國畫、插圖等,他的畫充滿寫實,關註民生疾苦。司徒喬始終堅持藝術家的良知,作品中表現出深刻的社會批判精神。這也是司徒喬備受魯迅推崇,併在魯迅臨終時為其畫下遺像的原因。
  “在新疆創作的一百八十多副作品中,有勞動生活的、有織地毯的工人、待雇的失業者、女教師、打鐵匠、套馬、養蠶、採桑、種稻、婚禮、搬家、歌舞......他作畫時,不辭勞苦,不避艱險。常常在零下四十度畫水彩,即使用開水蘸筆,轉眼功夫就凝結成冰,有些畫面上滴水成冰,冰花自己構成美麗的花紋,一幅未完,手指已經凍僵。”司徒雙說起父親在新疆的經歷時感慨萬千。“司徒喬對新疆的感情很深厚,老百姓對他好,他創作也有激情,很快樂。父親回到重慶時,我們一看回來了個新疆人,頭上戴的小帽子,呵呵,他一直不摘掉。”
  “你看這張照片,這是他1946年—50年在美國紐約治療肺病三期時拍的,醫生當時說只能活三個月了,他去拍照,頭上的小花帽都沒摘掉。”司徒雙走到專題館門口指著父親的照片對記者說。“父親喜歡這兒,他常對我們說,新疆人活的瀟灑,除了生死沒大事,生活狀態也很樂觀隨性,不壓抑。”
  司徒雙對新疆的瞭解,也是從父親的畫中。十歲時,司徒雙看到父親畫的《套馬圖》被深深震撼。“那麼多馬,那麼激動人心的場面,我現在都難以忘懷。”
  已過喜壽之年的司徒雙只要有來新疆的機會,也在努力尋找父親曾走過的足跡。“我後來有機會到喀什,就在找《告別》畫中的景色。找到了,但是沒有流水了,挺難過。”她略帶遺憾的說。
  談到新疆對司徒喬的研究時,她說,“父親的人物畫上,比如畫的維吾爾族同胞,畫上就有本人的簽名和本人的感想,由於是維文的我們也看不懂,所以希望新疆美術館啊這邊能有翻譯、調研,能沿著司徒喬走過的地方比如和田啊拿著畫去認這個人,雖說40年代到現在,80多年已經過去了,畫中人可能已經走了,但是他的子女都還在,有人還有印象。
  “希望能把這段歷史連續起來,把畫和人和對民族的感情聯繫起來,這樣就很豐滿了,相信這些畫後面,一定有很多好故事。” 司徒雙充滿希望的說。
  最後,司徒雙說,父親一生遠離政治,遠離黨派,他的畫以及他的一生都是基於人性的基礎上。
  在眾多喜愛藝術的人們的評價中,有一條是被很多人所熟知並認可的,“司徒喬將作品獻給善良的人們,人們也不會忘記這位以明麗之心照亮世界的藝術家。”   (原標題:熱血丹青司徒喬 作品亮相中國新疆國際藝術雙年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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